不了官宦子弟的学堂。幸好家里有钱，从外面请先生教着，读得也不差。
最新找来的这个季先生，一口字正腔圆的京都口音，学问很好，孙茂很是敬他。但他脾气古怪，沉默寡言，总板着脸，对学生又十分严厉，孙茂又极为怕他，生怕他嫌自己蠢笨，一气之下不教了，故而不敢怠慢。
孙员外拗不过他，只好道：“那你自己千万不要劳动了，想写什么，另找人代你写！”
说着，看向床边的黄衫丫鬟，还没张嘴，那丫鬟已经瞪着眼睛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。再看身后那一群站着坐着的妾室，也都瞪着眼睛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。
钱唐偏远，大都是渔民樵夫，哎，别说她们不识字了，就连孙员外自己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，在外做生意写契，回回给人按手指印，这可怎么办才好……
这时，角落传来一道女声：“我来。”
孙员外循声望去，心中一喜。对，方如意是个读过书的！刚入府的时候，她写了一手花笺，会弹琴，会作诗，是个才女，当时只是看个热闹。现在不就用上了？
方如意面色不变，抬眼道：“公子的课业不能耽搁，若有需要，随时叫我就是。”
孙员外忙小心地托住她的胳膊，仿佛托住了一只珍贵的琉璃瓶：“茂哥儿岂不是太给你添麻烦了，如意？”
众人都看方如意，孙茂也拿胳膊肘艰难地撑起身来，从床帘里惊且意外地看向她。
方如意眼睛湿漉漉的，神色却极为决断，目光飞快掠过了他，垂眼道：“不麻烦。我在这府里还能有什么用？能帮上公子一点，我心里很高兴。公子念什么，我写什么，就当是还了公子的情。”
孙茂手一松，帘子遮住了她的身影，他蓦然躺倒，看着帐顶，连疼都忘记了，只觉得心砰砰在跳。
孙老爷大为感动，称赞一番，吩咐方如意搬得离孙茂旁边的宅院里，好专心帮他誊写。
苏奈心道，这方如意实在是傻。辛辛苦苦跳了一场舞，勾到手的孙员外，说放就放了，害二姊白担心一场。偏偏自己不会写字，凑不了这个热闹，可恨！苏奈妒忌地摆着尾巴，半晌没听见明锦吱声，一回头，见野鸡精出神似的，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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