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然直接去病房，周从文犹豫了一下，他本来准备先看病历，然后再看患者。</p>
但他只犹豫了一下，并没有先看病历，而是跟在李然身后去病房看患者。</p>
一个老人半卧位靠着厚厚的被子坐在病床上，戴着花镜正在看书。</p>
周从文扫了一眼，见他看的竟然是《资治通鉴》，有些错愕。</p>
“李然来了。”老人颤颤巍巍的说道，“真是不好意思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</p>
“赵爷爷，您没事吧。”李然虽然很关切，但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严肃而古怪。</p>
老人家每个动作都很吃力，喘息严重。</p>
周从文心里叹了口气，知道他肯定没办法手术。就这状态，术后能不能全麻苏醒真心不好说。</p>
“趁着我还明白，正好看看你们。”老人家用力抬起手，拉着李然，“我都说不让翠兰告诉你，你看看她，那张嘴什么都藏不住。”</p>
“我妈也正在过来，赵爷爷，您看您……”</p>
“老糊涂喽。”老人叹了口气，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，不过现在没什么不舒服。这人呐，都是命数。时来天地皆同力，运去英雄不自由。”</p>
“我能安安稳稳活到九十，已经知足喽。现在一会清醒一会糊涂，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，给孩子们添累赘。”</p>
“爸，你别这么说。”一个满头银发、六十多岁的老者说道。</p>
“没就没了吧，我不做手术，李然你也别劝我做手术。”老人坚定的说道，“要是你们趁着我糊涂的时候签字，下来就算是活了我也饶不了你们。”</p>
老人说了几句话，已经倦了，缓缓闭上眼睛。</p>
“到日子喽。”</p>
“只希望走的时候别太难受就行。”</p>
他嘴里喃喃自语着。</p>
李然泪目。</p>
“老人家，您吃饭还能吃动馒头么？”周从文忽然打破了病房里哀伤的气氛。</p>
沈浪的眼睛一亮，严重八卦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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