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聿固执的手不动，顾鸢便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。</p>
迟聿这么半蹲着的支撑点不稳，被顾鸢用力一推，迟聿往后仰坐在了地上。</p>
他像个没事人一样，重新起来，继续半蹲着用冰袋替她敷脸颊，还哄着她：“很快就不疼了。”</p>
她精准的截住他手腕，脸色冷得不像话：“够了。”</p>
“鸢鸢。”</p>
“我说够了，迟聿你听不明白吗？”</p>
沉默的气氛十分逼仄，连站在一旁的道安都觉得此情此景过于压抑。从顾总和迟聿分手到现在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。虽然迟聿看起来卑微、可怜，但他咎由自取。</p>
不过道安是个身外人，没什么立场言论可评。</p>
看了看时间，权老夫人应该快到了，道安报备道：“顾总，权老夫人快到公司楼下，我这就去接一下她。”</p>
在道安提到权老夫人要过来时，迟聿神色明显闪过一抹异样。</p>
不过顾鸢并没有捕捉到，她视线是看着道安的，点了点头：“去吧。”</p>
等道安走后，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顾鸢和迟聿两人。</p>
顾鸢看到迟聿的手骨在慢慢攥紧，那冰袋似乎都快被他捏破了，他说：“可不可以先给你敷好，再走？”</p>
“不可以。”她依旧面无表情：“滚吧。”</p>
不想看到他。</p>
人心都是肉做的，迟聿一再对她示好，试图想挽回她，她的内心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起伏。她又不是神，可以完全做到无情无欲。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，别傻，理智是你无坚不摧的权杖。</p>
迟聿慢慢起身，几秒后，他又重新蹲下来，仰头看顾鸢说：“鸢鸢，对不起。”</p>
顾鸢回答他：“没关系，只是下次别再来了。”</p>
体面的原谅，跟剪不断的不原谅比起来，顾鸢当然会选前者。</p>
她习惯于体面。</p>
迟聿此时双眼已通红，涌出的泪光无法倒退回去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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