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北煦十分有自觉，卷着衾被蜷缩在矮榻上，一副乖乖小孩阖眼睡觉。</p>
矮榻在外间，离床榻有一段距离，又隔着屏风，凌子岺实在懒得理他，暗夜里横他一眼，就去床榻上继续睡觉。</p>
谁知过了没多久，矮榻那边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。</p>
凌子岺顿时火大：“柳煦！你又折腾什么！睡觉能不能安静点！”</p>
顾北煦没有回话，安静下来。</p>
不久，黑暗里又泄出一点压抑着的低吟声，凌子岺睁开眼睛，知道子夜已至，柳煦身上的毒蝎蛊又发作了。</p>
冷心薄情的凌大首领有心不理他，默默旁观，可那微弱的痛吟真的像是猫爪一样，声声挠在她的心头。</p>
忍了又忍，终于破功。</p>
凌子岺一把掀开衾被，翻身跳下床榻，几步走到矮榻边沿，担心的问：“疼这么厉害不知道用内力调息么？你到底跟我倔什么？”</p>
顾北煦疼的蜷缩成一团，双目紧闭，手指紧抓衾被，寒冬腊月的，竟额角冒出冷汗来，吐息之间偶露一丝不稳的颤音。</p>
凌子岺眉头一皱，见他难受成这样，便是什么火气都没了。附身凑近将衾被里的人剥出来，腾出一只手掌抵在他的后心，将真气源源不断渡过去，助他调息。</p>
许久，顾北煦回过一点儿神来，眼里微微有了光亮，立时可怜巴巴地盈满水雾，有气无力地虚弱着道：“……岺儿……”</p>
凌子岺冷淡着脸收功，忍住想揍人的冲动。这人莫不是忘了最初被刑讯的时候，可是遍体鳞伤也没见他吭一声。还是说，这毒蝎蛊发作起来，比任何刁钻刑具都无法媲美的严重。</p>
明知他是装的可怜，但一瞧上他俊美苍白的脸庞，楚楚可怜碎满星辰的眸子，凌子岺便是一句狠心的斥责都说不出口了。</p>
顾北煦则瞧着眼前的灯下美人直了眼，凌子岺整个人被柔和的烛光笼罩，长睫半掩，凝妆朱唇，观之可亲，不自觉的喉结滑动，舔了舔嘴唇。</p>
凌子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，低声问道：“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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