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晚？剪画疑惑地看了看凌母，扶着她进门道：您来得很早啊，什么来晚了？</p>
忘念上气不接下气，被剪画扶着走了好几步才缓过来，皱眉道：不是说承运他病重了吗？</p>
她正在庵堂里诵经，天蒙蒙亮就有家奴上山，急匆匆地跟她说：老爷生病了，只希望再见夫人一面，请夫人务必随小的下山！</p>
她爱那个人爱了这么多年，风雨都过去了，剩下的反而只是寡淡的亲情。如今终于打算放下，却有人来告知她他病重。忘念想假装没听见，想双手合十念一句佛号，说此事与贫尼无关。</p>
然而心是乱了的，凌乱的木鱼声没有响太久，她还是跟着下了山，一路往这边而来。</p>
生相怨恨，那么至少死的时候，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吧？</p>
娘亲。惊鸿跑了出来，有些意外地看着她：您怎么会</p>
忘念温柔一笑，道：总是要再来看看故人的。</p>
惊鸿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沈墨，沈墨还没有睡醒，打了个呵欠，半睁着眼道：见故人需要时间，我们先回去睡一会儿，等岳母大人有空，再出来招待吧。</p>
忘念点点头，被剪画带着往凌父住的地方去。</p>
床上的人脸色有些苍白，习惯皱着的眉间有深深的沟壑纹路。这张脸她多熟悉啊，但是他的睡颜，是许多年也不曾仔细看过的了。</p>
听闻你要走了，我来送送。忘念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道：到底前尘有牵扯，贫尼虽然尘缘已尽，但也还是会为施主祈福。</p>
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，微微睁开了一条缝，看了床边的人半晌，嗓子有些沙哑地道：你</p>
也不是故意要来的。忘念打断他的话，道：你在山中亭守这一年，贫尼已经觉得是难能可贵。所以来送送你，也是应该。</p>
凌父抿唇，倔强的性子仍旧是让他低不下头，但是看一眼旁边的人，他脸色僵硬了许久，终究是长长地叹了口气：你还要生多久的气？</p>
忘念微微一愣，继而道：何来有气？</p>
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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