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水没过花瓶的碎片,在幽暗的房间里，反射出一层朦胧的微光。
真寻愣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她不认为刚才的行动会让对话发展成现在的样子，从中原中也进门开始，中间好像有什么环节被他切掉了,所以呈现在她眼前的,是如同破碎的花瓶一般支离破碎的朦胧残片。
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,她开始能看清眼前朦胧的轮廓，但是大脑里却充斥着奇怪的杂音,伴随着一片湿热的雾气，让思维的运行在高温里停滞。
停留在颈侧的手指，那份存在感未免过于强烈了。
它缠在丝巾上的动作带着细小的窸窣声,经过黑暗的渲染，那种平凡的、布料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会让人联想到过分的画面,在中原中也笑起来的时候,那种隐含的寓意就愈发明显，几乎要变成明示。
“……梦话请留到晚上做梦的时候再说。”
过了很久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，从雾气的深处响起,带着奇怪的质感,“请不要在白天的时候陈述这么没有逻辑的要求。”
中原中也没有说话。
他保持着那个纠缠住她的丝巾的动作,然后垂头看着她。
房间里安静极了,在纯粹的黑暗里,连呼吸都显得危险而暧昧，中原中也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,他的眼神如有实质，沉甸甸地落在她的身上。
“按道理，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退开？”
再开口的时候,中原中也的声音依然很轻，但却带着奇妙的亢奋，似乎连空气都因此而蠢蠢欲动。
他身上沾着许多复杂的味道，那其中属于血的部分一下子浓郁起来，就好像是在刻意提醒她男人的身份，而他说出的话，也带着蛮不讲理的、属于**的部分
“但是，既然你没拒绝我，那今天就做点出格的事情吧。”
“出格”是什么意思。
仅仅是字面就充满了不详的气息，大脑里的警报疯狂地拉响，真寻揪着被子猛地向旁边一撤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，她却没能如期完成。
究其原因，她身边所有的物体都背叛了正常的地心引力，违背了它们应有的质量，像沉重的铅块一样压在了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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